生死朗读 文 / 王五四



“小楼昨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楼,是小楼,并且是深巷中的小楼;雨,自然也是春雨,沁人心脾润如酥的春雨,而明朝却无杏花可卖。这场杏花春雨沾衣欲湿般地下了几天,似乎还没有歇下来的迹象,像是一场淡淡地哭泣,悲伤却不欲绝,只是绵绵无期,渗入心腹噬咬灵魂,如《生死朗读》给我内心带来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又被这春雨衬托得恰如其分,既没有放大的哀怨,又没有缓解的释怀,让人沉浸在其中,不悲切、不乏味,只是淡淡的慢慢的享受这种真实的感觉。
《生死朗读》并不仅仅是一部单纯的爱情电影,或者说它不是一部讲述爱情的电影:一个少年,在他15岁的年纪遇到了一个女人,在她36岁的年纪,并和她夜夜同床共眠。在道德评判家眼中这根本就不是爱情,他们习惯称之为“不伦之恋”,这种恋情在衣冠楚楚的泛道德社会是不允许公然出现的,即使暗地里很多人对这种腥膻味垂涎已久,“不伦之恋”的出现只是再一次给了道德评判家在公众舞台上“施展才华”的机会。行走江湖数年,我思想已然冷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怀疑主义者,对于导演史蒂芬戴德利在电影里表达的男女之间特别是少年与少妇之间关系的美好和单纯我抱有怀疑,我不认为这会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即使存在,也难以存活。但这并不影响我内心尚存的对美丽事物的渴望,怀疑一切而不是打倒一切,我们还是要给这种美好的出现在内心里留一点空间,万一哪天,不期而至呢。
影片开头,一个15岁的黄疸病少年迈克,神色黯然的坐有轨电车上,口干舌燥、身体难受。电车隆隆驶过二战后柏林残破的街道,天空阴霭。少年迈克奔下电车在墙角呕吐,一个叫汉娜的女人有些粗暴的搀起他的胳膊,给他洗了手,洗了脸,他们就这样相遇了。再次相遇时,是少年迈克买了一把鲜花要去感谢汉娜,当然这只是个铺垫,不管以怎样的理由,少年迈克终究还会再去见汉娜,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潘多拉魔盒就已经打开。透过半掩的房门,少年迈克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换衣服的汉娜,从她的脖颈到肩膀,从她的那对只被衬衣围盖但并没有遮严的**,到她的只被衬衣遮住的屁股,顺着少年迈克的目光,我们再一次领略了女主角凯特温丝莱特的**,虽然有些下垂,已没有办法跟12年前在《泰坦尼克号》中的裸露相比,但是对于少年迈克来讲,这依然是令人心跳不已的,每个少年除了旺盛的精力和懵懂天真的爱情观,他们一无所有,审美观、人生观尚未成形,其他美好的事物对于他们来讲充其量只能称为兴趣,而能深深吸引住他们、让他们寝食难安的,就只有女人的裸露,但这绝不等同于成年男人对性的贪婪,这是少年天性的好奇、纯真的冲动。
与以往“不伦之恋”影片不同的是,女主人公汉娜并不是一个风韵无边勾人心魄的美丽少妇,或许演员本身是美丽的,但导演在影片中并没有刻意去勾勒和凸显,即使将女主角换成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那么故事还是会继续,因为少妇汉娜和少年迈克的结合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但是不管怎样的与众不同,类似的影片中必不可少的片断就是对女主角穿丝袜的刻画,“她拿下来一双,用两手把它卷成圆筒状,用一条腿掌握着平衡,并用这条腿的膝盖支撑着另一条腿的后部,弯下腰,把卷好的长统袜套到了脚上,然后把脚放到了椅子上,把长统袜从小腿肚提到膝盖,再从膝盖提到大腿”,这是所有少年男人的必杀技。不论是《毕业生》中鲁宾逊太太穿丝袜的场景,还是《西西里美丽传说》中的莫尼卡贝鲁奇,抑或是《本能》中的莎朗斯通,不必多举例子,所有曾懵懂过的男人都知道女人这一动作的经典意义所在,不需回忆因为从未忘记。成年的迈克在以后的生活中经常要求女友穿丝袜给他看,但始终无法找回当初的感觉,姿势和动作是可以模仿,但有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重复的,除了物是人非,除了岁月流逝,还有少年的情怀也早已不复存在。少年时光,诱惑你的不仅仅是女人的**、屁股和大腿,还有你强烈的进入女人内心世界的愿望以及对女性的崇敬,而在成长过程中,对性的熟知、对各异女性的接触,使成年男人已逐渐丧失这种最初的美好本能,成年男人丢失的不仅仅是充沛旺盛的精力,还有那颗崇敬的心。
汉娜和迈克就在楼下的锯木声中开始抚摸、接吻、直到他们都精疲力尽了,汉娜经常躺在迈克的怀里睡着,而迈克则听着院子里的锯木声和淹没在锯木声中的工人们的大喊大叫声.......一切都顺利进行着,我能够想到少年迈克的心,担心自己的技巧,担心自己不能满足汉娜......而我却怎么也捉摸不透汉娜的内心。时光在一次次简单而激烈的交融中逝去,直至有一天汉娜要求迈克先朗读再**,在少年迈克富有激情、令人动容的朗读声中,汉娜再次陶醉,也令我们陶醉,那是一个充满羞涩和感情的少年男人对于女性的修养和关爱。影片中并没有花费太多的镜头去刻画汉娜不辞而别后少年迈克的内心感受,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少年迈克静静地蜷曲在那张曾经留下无数愉悦的床上一言不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泪水中回忆让他倾注了满腔柔情的汉娜。
八年后迈克再次见到汉娜时,他们是在法庭上,迈克是法律系的实习生,而汉娜则被指控为纳粹集中营的看守并造成300多人在大火中死亡,固执的汉娜为了掩饰自己不会写字的事情而当庭认罪,青年迈克却没有勇气站起来告诉法官汉娜不会写字。在以后漫长的日子中,迈克想起年少时为汉娜朗读的情景,于是他录制了一盒盒录音带寄给汉娜,日复一日,而汉娜在这熟悉而又略显成熟的朗读声中陷入往事泪流满面。当得知汉娜就要获释时,迈克第一次去监狱看望了已是满头白发的汉娜,汉娜伸出手来摸着迈克的手,而迈克却有意无意的躲开了.....,当迈克为汉娜找好了一份工作,一间小房子时,却获知了汉娜自杀的消息。汉娜在狱中赎完了罪,即将获得自由的时候,却又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她已年老,而迈克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早年的美好时光,早年的多情少年,早已不复存在,汉娜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就像她选择认罪来掩饰自己不会写字的窘迫一样,她选择结束生命来留住早年的美好,人生若只如初见,便留得美好。
我们不应忘记,汉娜施密茨,这个生于上个世纪20年代的女人,在36岁遇到了15岁的少年迈克尔伯格。男孩由于黄疸病的突发,正坐在老房子的过道里呕吐不止。她动作麻利,且有些粗暴的替他洗脸,冲刷过道。并且冷冷的称其为“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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