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欺世盗名其实为了悼明

作者:王五四  2025-12-13

 

一百年前,茨维格写了《人类群星闪耀时》,我感觉这书是为我们而作,这片土地上,群星正在闪耀,只不过都是笑星,比如说范曾大师。范大师前几日以87岁的高龄对外界高调宣布“喜得独子”,并与之前的孩子断绝关系。在我们凡夫俗子看来,范大师喜得独子这事,应该叫意外怀孕,或者,喜当爹。

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像段子,我们就是笑点本身,这次轮到笑星范大师闪耀了,他的壮烈事迹让我想到那个很老很老的笑话,“有个80多岁的老头领着年轻的老婆去体检,医生说他老婆怀孕了。老头自豪的说:“我厉害吧?”医生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猎人打光了所有的子弹,这时有个老虎扑面而来,猎人下意识的扣动扳机,老虎应声倒地,为什么?”老头回答:“肯定是别人开的枪。”医生握着老头子的手说:“恭喜你,答对了!……”

当然,我们没必要这么绝对,现在有的是科技与狠活,当年范进都可以中举,范曾为什么就得不举。《人类群星闪耀时》里有一句话,“人生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他年富力强时发现了自己的人生使命。”范大师的幸运比这个幸运多了,在他不年富力强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的生人使命。

我们应该珍惜范大师这样的人,当其他人都把我们当笑料时,范大师坚定的与我们站在了一起,不仅如此,自己还闪耀着娱乐我们,而且他既不抢年轻人的女朋友,也不抢老百姓的钱,他的人品和他的作品,损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利益。当别人都在欺世盗名和欺世悼明时,只有他在破罐子破摔,以实际行动告诉并警醒世人,什么叫瓦釜雷鸣、黄钟毁弃的时代。

当一个人的行为明显不正常或者常人无法理解时,那么他一定是别有用心良苦的,就好像现在的悼明行为,一开始正直的我很难理解,后来想歪了也就想通了。你们觉得范大师是欺世盗名之徒,其实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悼明,他的小娇妻单名一个萌字,上半部分表明了二者之间的肉体关系,下半部分才是心之所向,整体一个萌字,代表着大明的新生和希望,这哪是范曾独子,这是大明独苗,古有赵氏孤儿,今有范氏独子。

现在我也能想明白了,为什么前几天出现了一个“全网最忙五人组”,五个百度文库里的人名,在多地政府采购、公益资助、赛事评选、职称评审、行政处罚等场合反复重复出现,这种肆无忌惮的造假行径,毫不遮掩甚至怕不为人知的无畏勇气,整齐划一声势浩荡的盗名行为,恐怕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悼明,以盗名之名悼明。

我是看了老六写的:《流星花园》确实是一部怀念明朝的作品,才知道悼明这件事。我非常认同他的观点,因为星星跟明朝自古以来就是密不可分的,有句古语叫“夜里星光明,明朝依旧晴。”只要有星星,明朝就不会灭。其实不止《流星花园》在悼明,它只是星星悼明派的第四部,史称悼明四,另外三部星星悼明曲是《圣斗士星矢》《人类群星闪耀时》以及星星派的开山鼻祖《水浒传》。从最开始的《水浒传》天罡星有36,地煞星72,总共108颗星星,到人类群星闪耀时的15个,再到圣斗士的5个主星座,最后是流星花园的F4,说明悼明的形式越来越严峻。

其实悼明者没必要紧盯着《红楼梦》和曹雪芹不放,可以打开思路,比如研究研究刚才说的《水浒传》和施耐庵,它和《红楼梦》一个承前,一个启后。还可以放眼海外,毕竟郑和当年下过西洋,我相信大明在海外肯定有布局,你们可以研究研究光明会,它为什么叫光明会。光明会里的华盛顿、基辛格、肯尼迪、乔治·布什、洛克菲勒、老福特等等,是不是化名,是不是盗名,跟《明遗民录》里的人名是否有重合,这都需要你们去认真研究,毕竟我们已经在英国发现了朱棣,所谓的披头士,这个名字会不会就是当年喜欢劈人脑袋的锦衣卫的化名。

建议悼明氏们多去研究一下跟光明会有关的法国大革命、金融风暴、世界末日、UFO、以及《天使与恶魔》《古墓丽影》《国家宝藏》《X战警》……。有能力的,还可以潜入白宫地下室,看看它的正殿是不是供着明朝的历代皇帝,殿前是不是有副对联,“地震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最好再看看特朗普的脚底板是不是刻着“Fuck Ching for Ming”四个大单词。

很笃定的认为《红楼梦》是悼明之作的人,让我想起了拍过《红楼梦》的李少红导演,原著里有一段是关于贾琏的,说他只要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一个饥渴的男人,找个清秀的小厮交流一下,古时常有,但李导演硬是把这段拍成了拔火罐。《红楼梦》的缘起诗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我感觉曹雪芹未卜先知,这首诗不是写给自己的,是写给拔火罐的和悼明氏的。

“悼明之作”的思路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论衡》里有一句“刘子政玩弄左氏,童仆妻子,皆呻吟之”,这句话很容易被直译成“刘子政玩弄一个姓左的女人,他的仆人妻子都在呻吟……”,这里的玩弄并不是我们现代人理解的玩弄感情,而是熟读研究的意思,呻吟也不是现在的呻吟,是指诵读,这句话真实的大意是,刘子政喜欢钻研《左传》,受其影响,他的家童仆人、老婆孩子也常常吟诵《左传》。

借《红楼梦》悼明这件事,我觉得就是个娱乐舞台,大家可以各自登台表演,解构权威也好,宣泄情绪也罢,但不适合一本正经的学术研究和庄严肃穆的历史探讨,蔡元培那时得出“吊明之亡,揭清之失”的观点,简单来说是时代思潮的需要,是因为特定的历史环境、社会环境。今天你再一本正经的悼明,是想揭谁之失?

与一本正经研究《红楼梦》悼明相比,万物皆可悼明才是真味,前阵是历史遗留的民族主义情绪,后者是互联网时代的解构主义狂欢。与其总在屈辱的历史观里扭曲的活着,不如用轻松愉悦的方式来消解历史的沉重感。对于个体而言,真正的屈辱不是历史带给你的,而是当下的生活境遇,不应把当下生活里的气撒到缥缈虚无的历史长河里,这既无法解决眼前的问题,还会让未来的问题加剧,有些人懂,有些人不懂,但无论懂与不懂,他们都无法改变现状和选择未来方向,所以,也就混进了乌合之众里,乌合之众,并不是同一类人,那里只是安全感相对高一些。

虔诚的悼明者,结局注定是可笑的,因为他们有先天性的缺陷,他们像极了拖欠嫖资的嫖客,只想在某个点满足自己的情绪,而不想付出任何代价。他们只是悼明,不是复明,更不想也不敢反清,“反清复明”是血与火,是和权力进行的殊死搏斗,而悼明,只是按摩情绪的大保健,是空口薄舌的爱情骗子。这种廉价悼明,往往夹杂着极端且粗鄙的民粹情绪,很多时候也是现实困境的投射,它只提供扭曲廉价的情绪价值,并不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反而会加剧现实的危机。

与其惦记着明朝那些事儿,不如想想明天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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