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文来自王五四的微信朋友圈转发)
新默存 2022-05-23 23:29 发表于四川
四一按:晚上七点多,忽然有个女性朋友发来微信语音,在语音中她泣不成声,说看我朋友圈,知道沈庆去世了,她特别难过,她说不认识他,但他对她的影响也别大,你们都是乐山人,如果你要去灵堂,替她上一炷香。
我与沈庆是微信朋友,但在生活中未曾谋面,所以一直没机会跟他讲,“我是听着你的歌长大的”。2020年春节前我们曾约过在乐山喝酒,后因疫情未能如愿。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主要是他早年的歌《青春》、《思念谁》以及近年的歌《乐山往事》等等,都很优秀,他正在做的音乐剧《苏东坡》,应该也很不错。看他朋友圈,他还是个喜欢做菜的男人,跟很多四川男人一样。他最后一条朋友圈是他做的一道鱼,再早一道是苦笋,而乐山人自然都明白苦笋对乐山人的意义。
写到这里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个女性朋友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去世而泣不成声。沈庆是个纯真的人,他的鱼做得很漂亮,所以他还是个热忱的人。他的金曲《青春》,正是纯真与热忱的写照,也是那个时代的写照。那个时代,是八九十年代,那时人们充满纯真,充满热忱,充满理想。而那个时代,实际上比沈庆更早地、永久地离开了我们。这就是那位女性朋友泣不成声的原因,也是我以及我的朋友们如此难过的原因。
在这里,我们送别沈庆,送别一个有才华的音乐人,送别一个纯真热忱的人,也送别他所象征的那个时代。在这里,我们为沈庆上一柱香:庆爷,一路走好,纯真不死,热忱永在,惟有《青春》绝响。
《送庆爷》 文 | 王五四
晚上六点半庹政老师发了个微信给我,“庆爷去了……”,我下意识的反应是他去哪了他去干什么了,甚至有些在躲避“去了”的意思,赶紧去微信问了一下卢哥,卢哥打电话过来说庆爷出车祸六点十分去世了。就在上个月还跟庆爷聊了他的音乐剧《苏东坡》,他也把一些音乐发给我听,我还建议他做成数字藏品。这几年也经常以死亡为命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人到了这个年龄,就不得不随时面对命运突如其来的安排,总以为习惯了生离死别,但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悲伤起来。
沈庆15岁时拥有了人生的第一把吉他,17岁时开始尝试词曲创作,沈庆痴迷于金庸的武侠世界,罗大佑对他有深刻影响,1992年,沈庆创作了歌曲《青春》,1996年,李志参加高三文艺晚会,并弹唱了沈庆的歌曲《青春》。2001年,我去济南上大一,远离家乡心情莫名忧伤。有一天同寝室的阿乐递过来一盘磁带跟我说,听下《青春》,牛逼极了。这首歌淡淡忧伤的基调几乎伴随了我整个大学四年的岁月,当年杨樾还在山东广播电台文艺频道做主持人,他在山师东路开了一家叫天音无限的音像店,我还去那买过沈庆的专辑。
多年以后,2018年10月21日,我在杭州千串屋跟沈庆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喝酒,第一次诉说少年时期的情怀,庆爷人如歌,没有任何陌生感,仿佛老朋友旧情人相见。2021年4月16日,庆爷和几位朋友来杭州,在饭小美,我们又一起合唱了《青春》,2022年1月15日,我跟高明在夜总会唱了《青春》,并给庆爷发去视频。我们并不是相识多少年的朋友,也没有说过多么难舍难分的离别之词,偶尔一年会见上一次,喝几杯酒,说几句话,但必然要拥抱,是拥抱他,也像拥抱大学时期青春的回忆,青春的自己。有些时候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没能像正常的朋友那样,说说心里的苦,聊聊生活的痛,看看彼此在生活里最狼狈的样子。但,很感谢庆爷,他是另外一种朋友,只有他才会让我们那颗早已被岁月和生活重重围困的心,重新燃烧起来,当我们准备随波逐流之时,当我们准备接受生活的驯化之时,当我们昏昏欲睡沉沉闷闷的时候,是他也是那首歌不断在叫醒我们。青春的开端,是庆爷的《青春》,青春的收尾,是庆爷。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告别,或许根本不需要告别,就像2001年的夏天,你没有打招呼,就闯进了我的生活。卢哥说,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他走了就走吧,也不是坏事。
原文:https://mp.weixin.qq.com/s/jwe8ZPGf8GrC_bbgjAXN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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